第四十章 彻底暴走

“这就是……破气式？”韩阎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，那种灵光一闪的感觉似乎随时可能消失。

茅场晶彦闭上双眼，再睁开时面容已经恢复如常。

“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啊，韩阎，作为回礼……我将全力以赴了。”

全力？

韩阎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，居然连那种变态的技能都只是用来戏耍的吗？世界吻合度不同造成的偏差值未免太离谱了吧……

一直没有主动攻击意思的茅场晶彦，到底还是被自己刺激得全力以赴了……那么说，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只能尽力再寻找到刚刚使出破气式的感觉了么……

不成功便成仁啊。

韩阎凝重的目光看向茅场晶彦，心里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。

“再见了，韩阎。”

十字宽刃亮起火焰般的波动，炽热的光辉笼罩着剑身，茅场晶彦高举过顶，口中淡淡的说道。

“神圣剑——审判！”

一阵狂乱的暴风凭空肆虐而起，茅场晶彦红色的身影笼罩在火色的流光中粉碎了脚下的土地，撕裂了视觉的界限，破坏一切，践踏所有的力量连成一道光柱直射韩阎。

这就太玩赖了吧，韩阎面色难看的这在系统规则下如天灾般的力量。周身的空间被锁定连移动都成了问题，这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一击。

回忆……快回忆起来刚刚的那一剑……

不行……找不到破气式的感觉……

该死……该死的系统规则！

在这力量的洪流之前，韩阎如同飓风中无力摇摆的枯叶，只能不甘地呆立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，似乎丧失掉所有的反抗之力。

安息吧——

茅场晶彦的内心如是说道。

耀眼火光的映衬下，韩阎的脸色显得苍白，眼神依然坚定。

“不管怎么说，不反抗就屈服可不是我的作风。”

破界者微微调转了一个弧度，就在韩阎准备舍身一击，绽放最后的力量之时，一道身影横在韩阎身前。

！！！？

如螂臂挡车般被击飞，似破布飞舞在空中，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坠地声。

亚麻色的头发散落一地，在扩大的瞳孔中，韩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声。

“亚丝娜！！”

狂暴的身影急速掠过空中落在了亚丝娜身旁，韩阎的双眼弥漫起了狂乱的猩红。

“你都做了什么啊！！茅场晶彦！！我们两个人的战斗……你居然……居然敢！！”

亚丝娜颤抖着握住了身旁更加颤抖的手，露出苦涩的笑容，口中传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
“抱……抱歉……阎，我看到那一幕……身体下意识……就突破……动了起来。”

“笨蛋！蠢货！！那种……那种玩笑似的攻击我怎么可能输啊！”韩阎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，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偏偏……偏偏……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…阎，不要这幅表情啊……我相信你会赢得，毕竟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……”

“只是……好难过……不能再……陪着你了……”

亚丝娜的脸上流露出满是愧疚和不舍的复杂神情，抬起的右手似乎想要触碰面前的脸颊，却终究没有触及得到，就化作光点消散在了空中。
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
韩阎抓向那只手的动作一空，只捞到了一片光屑，颤抖的身体哆嗦着，仰天发出缭绕着疯狂与毁灭之意的咆哮声。

以往在动漫或小说中每逢遇到这种被妹子舍身相救，然后才能幡然醒悟的情节之时，韩阎总会咬牙切齿的地骂一句，狗血。

可当真正轮到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，那种令人崩溃到无法形容的感觉，几乎要将他的内心完全撕成碎片，再揉碎成一个疯狂的怪物。

一个由极端意识聚合体的疯狂之物。

“茅场晶彦，复活她。”那是一种怪异的音调，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死寂之风，冰冷的能够吹熄所有生命的火焰，韩阎的状态明显变得越加异常起来。

“我拒绝。”茅场晶彦神色淡漠的回道，“规则就是规则，这就是这个世界。”

“我说，复活她。”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刺耳了。

“……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，而且在系统的设定中，审判剑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，无论是恢复还是复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茅场晶彦对韩阎的话视若无睹。

因为茅场晶彦没有丝毫的留手，眼看着亚丝娜在自己怀中化为光点，复活不能，名为理智的弦，在这一句句不可能中，彻底绷断了。

“复活她……复活……谁？”心灵的泥沼深处，一只可怖的怪物探出了头。

“死了？亚丝娜……茅场晶彦……”怪物的利爪一根根弹出。

“死……你们都要死……呵……呵呵……”污秽暴乱的异样形态填充了韩阎的整个意识。

扭曲的笑声中，暴虐的情感冲击着韩阎的内心，头低了下来，身子和剑开始剧烈的颤抖，挡眼的黑发之中，疯癫狂乱的血光亮了起来。

滋滋的电流声流窜着，爆发式的不规则信号以更加蛮横的姿态溢出，与之前那一次不同的是，实质化的粒子形成了血色的光雾缭绕在韩阎的周身，变成了一只宛如深渊中爬出的恶鬼修罗。

“死……”

鬼狱阴风似的低吼，破界者丢在了一边，身形晃动模糊的下一个瞬间，血红色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茅场晶彦的身后。

“什……？”

丝毫不给人反应的余地，血色光雾凝结成恶鬼的利爪残忍的撕裂了红色的盔甲。

茅场晶彦调转光盾的下一刻，血色利爪直接完全无视了这一切，坚实的壁垒和盾牌如布帛般被无情撕裂，连带着防御后的身体划出了巨大的闪烁着网格的伤口。

明明是不会痛的虚体身体，生命值暴跌的茅场晶彦却感受到了那超越肉体伤痛几百倍的折磨，那是作用于灵魂的疼痛。

“系，系统指令！immortal object！”

这远超正常人承受能力的痛苦让茅场晶彦不得不打破自己的承诺，大声呼叫系统指令重新将自身调整为不死属性。

还未待他松上一口气，血色更加浓郁的利爪又一次挥了过来，那是一种怪异的视觉，利爪上散发着不详的扭曲感，本来应该在游戏规则中无法破坏的紫色网格壁障，这一次没能如茅场晶彦所愿，紫色网格壁障在接触到血色光雾后，如同被病毒所感染一般，血影所到之处立时化作熔融状的软泥散落一地。

突破了系统规则的血爪没有丝毫停顿，茅场晶彦的一条手臂就硬生生的被撕了下来。

怪物！？病毒体！？系统超越者！？无论是哪一点……现在必须离开这里，茅场晶彦忍着千刀万剐般的疼痛继续呼叫着系统指令。